星河微澜

最近学业繁忙随缘更新……

【压切X婶婶】不臣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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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“主人,您该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  我不想当你的主人。

      迎着温润日光,她睁开双眼,近侍就在床边恭恭敬敬地正坐,她很想问他“你这样看了我多久”,但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。

      她掀开被子起身坐在床边,娇嫩的小手撑着床沿,光裸的足尖点着地板的纹路,看着男人抬起她的足,将鞋袜整齐地套在上面。

      “主人,您该更衣了。”

      我不想当你的主人。

      她站起身,面色淡然地放任男人的双手解开她衣服的系带,将她的睡衣褪下,只着了内衣的身躯便大方展现在男人面前。

      他的视线和手指极为规矩,指尖未触及她的肌肤一毫一厘,完成工作般将审神者制服的衣裙替她穿戴整齐。

      这男人明明是个变态,这时候倒装起了绅士,她在心里腹诽,十分平静的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。

      说是工作,其实也就是听从近侍的汇报罢了,例如第一部队出阵某某地区取得了胜利,第二部队前往某某地区远征获得了多少资源。

     至于她做什么?她也就这个问题向近侍询问过,得到的依旧是万年不变的“随您喜欢”。

     随我喜欢?那我喜欢玩。于是她要么坐在桌前玩电脑,要么躺在床上玩手机,所谓的“审神者”工作可以说是衣来张手,饭来张口,悠哉得不行。

    在最初的一周,她的确对“审神者”的工作十分满意,她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暑假,除去开学前的三天作业日,剩余的时间就是愉快的玩耍,眼睛一睁一闭,一天便在电脑前消磨。

     或许还是有些许区别的,放假时她还得烦恼中午吃什么,父母虽工作繁忙,却不曾在金钱上苛待于她,但她总因惫懒而煮个泡面了事,一个假期下来精气神都消磨了大半。

     至少那间空荡荡的屋子里,没有一个人对她关怀备至,体贴到细致入微。

      真是看不出来,这男人的厨艺竟然这么好,她只是随口一说想吃拉面,他回复“请您稍等”,不多时便送来一碗热腾腾的汤面。

      澄黄的汤底色泽鲜亮诱人,面上叠着厚薄适中的几片牛肉,还有一个荷包蛋躺在一边,是她最喜欢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她吃着面露出幸福满足的表情,心中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,明明她只说了拉面两个字,他却能做的如此周到合她心意,拉面的味道和她记忆中学校附近的面馆做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“您喜欢就好。”长谷部对她的夸赞只是微笑,并没有多提一字半句,她也不是好奇心重到会刨根问底的人,这件事就这么过去。

      事态的转变发生在第一振刀剑化形的时候,长谷部领着身披被单的羞涩少年前来向她报道。

      山姥切国广低着头,金色的发丝掩藏在灰白的兜帽之下,隐约露出俊秀精致的五官,让她心生好奇。

      她隔着办公桌招手,想让少年靠的更近一些,用自以为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紧张的少年,告诉他不必害怕。

      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想看清他的模样,如果不是长谷部之前就提醒她在其他刀剑面前要注意审神者的仪态,她都想直接走近而不是在主位上端正地坐着。

  

      山姥切国广抬起头,站在原地犹豫不决,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走得更近,在他试图迈动步伐的前一刻,一只绣纹精致的衣袖横亘在他身前拦住了他。

      “山姥切,时间已经到了,就不要再继续打扰主人的休息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哎?长谷部为什么这样说,她精神得很一点都不用休息,而且新人才来没几分钟,她还想和他聊聊熟悉一下呢。

      她启唇欲言,却听见长谷部的声音,“主人,您累了。”

      张开的唇未吐一字便闭上了,她呆坐原地,看着山姥切低下头,拉起兜帽将脸遮蔽得更深,僵硬地退出审神者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长谷部轻轻拉上门,她似是反应过来,刚才的状态明显不对劲,她质问着近侍,“长谷部,刚才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突然说不出话,明明是想要挽留那个羞涩的少年,想要开口安慰那颗自卑的心灵,最后却放任他以受伤的状态离开,什么都没能说出来。

      不该是这样的……可从长谷部出声之后,她的身体仿佛都不由自己操控,思维仍是自由的,行动却不由自己,呈现出南辕北辙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长谷部一步步走近她,少见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,他沉默地在桌前站定,颀长的身躯在桌案上的公文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     这些公文不过是她为了接见新人摆出来装样子的,但她此刻却从公文上的明暗光影里感到强烈的压迫,仿佛被男人的气势压制住的,不只是一张张洁白的纸。

      她莫名恐惧了起来,垂着头盯着面前密密麻麻的文字,却连半句话都没读进去,她鸵鸟的姿态维持了数十秒,余光扫过男人黑色的腰封,不管是用料还是做工都十分讲究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  他怎么还在那里站着!?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没用,她不是主人吗?而且长谷部还什么都没说呢,她这种惧怕的心态委实来得莫名其妙。

      她将心头的畏缩驱散,勉强抬起头,眼神却游移着不敢和近侍对视,“长谷部,你站着干什么?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呢……?”

      男人的声音很轻,隔着桌子短暂的距离便几不可闻,她的视线终于聚焦到他坚毅俊美的面庞之上,在那一刻敏锐感知到极端的冰冷和炽热。

      “为什么呢?您的视线总是汇聚到其他人身上,明明我才是您最信任的人,您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,想要靠近那些和您没有多大关系的人,甚至为了那些人……”

      长谷部的话语收住了,在她眼中愈显癫狂的神情也霎时冰凉,唯独那双色泽瑰丽的紫瞳在煦暖阳光中影射着残酷地狱。

      牙齿都开始轻微打颤,完全不理解现在的情况,她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?为什么一向对她和蔼的男人会突然换上令她害怕的陌生脸孔?

       “不过没有关系,您只要有我就好了,不管是多么肮脏的事,请您放心交给我就好了,啊,不过像您这么纯洁的人,真的会需要我做什么肮脏的事吗。”

      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,对着神经不正常的人不能露出害怕的表情啊,会更刺激他的吧?可是她的行为貌似一向不由大脑操控呢。

      她有没有骂他是疯子?有没有尖叫着让他滚开?有没有说……我不要当你的主人~?

      男人似乎面无表情,又似乎极尽疯狂,但不论他的本体如何在污黑中翻滚,他只是用她记忆中最温柔的声音说,“请您睡吧,我的——”

      “主人。”

      事情就在这天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,她在床上醒来时看到身旁躺着的男人,瞬间浑身都发冷僵硬,却在检查身体没什么异样后重新镇定。

      长谷部在她睁眼之前就醒着,不如说他从来没睡着,他只是把她圈在怀里,一遍又一遍看着她酣睡的小脸,眼睛都没舍得眨几下。

      他看着少女坐起后摸索着身体的动作,主人可真是可爱啊,他不由得微笑,这抹笑意被转过头的少女尽收眼底,虽然身上没什么痕迹只是被换了睡衣,但她也很理所应当地大怒,“你怎么会睡在这里!你对我做了什么!?”

      “主人希望我对您做什么吗?可能要令您失望了,我对您什么都没做。”虽然忍耐得十分痛苦,但能搂着入睡的主已是莫大的恩赐,至于更多,不是大逆不道的臣子有资格做的。

      就算主一时失态说了不合适的话也没有关系,包容主的过错也是臣子应尽的职责,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,没有听到,继续把她放在高高在上的主位上受他膜拜。

      她只要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就好了,其余所有会让她变得不安定,会让她逃离他视线范围内的因素,他都会让他们统统消失。

      这天早晨,她的本意是要大吵一架的,最不济也该骂几句以表骨气和尊严,可又是那声熟悉的“主人”,让她的行为回归恬静自然,再说不出拒绝的话。

      接下来,仿佛吹散了一层朦胧的雾,扯掉了遮羞的布,男人的举止愈发肆无忌惮,他总是以一副担忧的姿态,按他的心意来规划她的行事,随心所欲压缩着她和其他刀剑男子的会面时间,在她试图外出的时候找各种理由阻碍她的出行。

      也许以上的一切都在忍耐范围之内,她的个性本就不强,又当惯了宅女,对人际交往也兴趣缺缺,这种有人服侍的半软禁状态她可以安慰自己“既然无法反抗就享受吧”。

      但男人的行为似乎越发出格,他怎么可以提出要服侍她……沐浴?她以为晚上充当抱枕已经是忍耐的极限,但她的底线在一声声“主人”中一退再退,她只能难堪地咬着嘴唇,在男人目光的侵略下努力把身子在浴池中埋得更深。

      思维和行为的割裂折磨得她快要发疯,她只是他名为主人的奴隶,毫无反抗能力的陪他玩主臣的游戏,他一遍遍以恭敬的语气唤她,可她只感受到更为剧烈的羞耻与不堪。

      羞耻之余还是会疑惑的,明明都做了可以称得上“痴汉”的事情,为什么……没有进一步的行为呢?为什么不对她做更多呢?难道他不行吗……还是说……

      她玩着手机,偷瞟伏案工作的男人,虽然这人的品行堪忧,但侧脸还真帅啊,眼神犀利,鼻梁高挺,给报告做批注的姿态精明干练,丝毫不拖泥带水,更显得禁欲十足。

      所以……她收回目光,继续思索刚才的问题,所以是她没有魅力吗……?当然不是期待那种事情,可是作为一个成年女性,天天同这样一个完美契合她审美的男人如此亲密,她又不是个圣人,怎么可能一直坐怀不乱,不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  但她终究是个有尊严的人,她不能忽视被称作“主人”时那宛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操纵的屈辱,为什么他如此热衷主臣的角色扮演?她百思不得其解,这样的情况,说他是她的主人还差不多,为什么这般出众的男人会对这两个字如此执着?

      在一个春日明媚的早晨,她重复了很多次的再次清醒,她偏着头看向床边,长谷部果然又在床边正坐等她醒来了,在她睁眼的瞬间,男人苍灰的发丝似乎都变得鲜活,眸中溢着盈盈流光。

      为什么不叫她呢,或者躺在她身边等待也是可以的,她伸出手,似乎想按住男人启唇将要吐出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“我不想当你的主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少女轻柔的声音如空中飘坠的羽毛,她愣住了,似乎在疑惑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      那羽毛却没有落到澄澈湖面上,洁白的绒毛在接触污浊泥沼的瞬间便被染得一片漆黑,在浓稠的污泥侵蚀下沉没,连一个气泡都没冒出就被污秽的怪物一口吞下。

      她只是恍惚地想着,为什么他的眼神里满是悲伤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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